他们说 11
周江only
先婚后爱 前文戳《他们说》
码文用的BGM或许可以配合看文：Everything I Need
有人曾说长大后要和我永远在一起。
*
空间里还残留着淡淡的香甜气味，若有若无的味道仿佛故意挑逗人的感官，这自然让周泽楷有些心猿意马。
但当他看到江波涛一个人安静地窝在沙发里后，又瞬间放下了所有念头，这一秒，他只觉得江波涛令人心疼。
周泽楷很难描述当下的心情，毕竟他本就不是个擅长表达的人，更何况面对江波涛总会让他不自觉紧张起来，太怕出错又太小心翼翼的心情让他有些束手束脚，即使江波涛对此毫不知情。
他企图给江波涛一个温暖拥抱，却担心惹得对方再次陷入尴尬，于是在距离对方三步之远的时候停下了自己的脚步。他又试图学着恋爱高手说些情话来调侃气氛，到嘴边却又说不出了，不论从哪方面来说，这个难度都太大。
于是周泽楷只能安静地打量起江波涛。
看着那双人字拖松松地夹在江波涛趾间，鞋底有一下没一下的蹭着地面，他的心不在焉过于明显。江波涛还穿着那薄薄的睡衣，露出一点精致凹陷的锁骨，周泽楷第一次觉得他真的很瘦。
倒是江波涛先转过身发现周泽楷站在自己身后：“小周，你站这干什么呢？”
周泽楷这才收起自己落在江波涛身上已久的目光。
不过即使偷看被抓了现行，周泽楷也不觉尴尬，倒是大大方方痛快承认：“看你。”
江波涛对这直球实在无力招架，他侧过脸往别处张望，同时使出老一套的话题转移方法：“呃……吴叔已经走了吗？”
“嗯，他有别的事。”周泽楷想了想又补充道，“你现在怎么样？”
闻言江波涛先是发愣，继而尴尬一笑：“我好很多了，热度褪下去后气力也恢复了，感觉一切正常，小周你呀，不用太担心我，我真的不是大家想的那种特别柔弱的Omega……”
“对不起。”周泽楷道歉后终于忍不住抱住他，“我从没这么想过你。”
“只是有些担心。”他说完还亲吻了一下江波涛的脸颊。
江波涛这次没有推开他，只是沉默着将脸埋入了周泽楷的脖颈处，他的两手环上周泽楷的腰，有些过度的用力，他的身体还有点微微的颤抖，可能是紧张引起的，他对着周泽楷轻声道：“谢谢，我不该这样的。我只是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以前……”
所有将要说下去的故事被一通来电打断。
周泽楷本想直接挂断电话，但当他瞅到手机通话页面上的“老爷子”三字后还是犹豫了。
江波涛何其聪慧，当他看到周泽楷微微皱起的眉时就猜到电话那头是个分量不轻的人物，又联想到昨夜周泽楷说的那番话，当即松开了抱着周泽楷的手：“是你……我们爷爷吗？”
周泽楷看着他松开怀抱的动作不免有些失落，但当他听到江波涛嘴里说出“我们”二字时心中的愉悦感又一下子压过所有的失落感，他“嗯”了一声，不免觉得自己太过容易满足。
江波涛倒没发现他心中的小起伏，他只是狠狠在心底告诫自己下次不允许再如此失态。他从小就明白人不能被情绪牵着走的道理，心一旦不设防就容易被人捉住软肋，到时候痛的一定是自己。而这次他却不小心中了招，心中顿时觉得危机四伏。面上却强装波澜不惊，只如往常一般挂上恰到好处的微笑：“你快接电话吧，要是爷爷生气就不好了。”
周泽楷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似乎看穿了江波涛那道为了保护自己而立起的保护墙。
江波涛也有偷偷想过如果就这样把属于自己的一切秘密直接坦诚地告诉周泽楷行不行。
——不行。
如果用动物来形容江波涛，那此刻他就是一只正缓慢前行的蜗牛，背着沉重的外壳试图用以躲避外界所有的伤害，即使很多伤害无法避免，但真正遇到危险的时候他至少还能躲进壳子，这样他至少还能有个属于自己的容身之处，可以躲一躲烈日，躲一躲寒冬。
他不是蝴蝶，没有破茧的勇气。
即使他知道，他已经有点喜欢周泽楷了。
*
华丽的欧式水晶吊灯散出明亮的灯光，回旋式的楼梯展现华丽的线条。宽阔的空间，奢侈的挂饰，精美的装修无一不在显露周家的财气。
周老爷子穿了一身黑色的中山装，烫熨平整的衣服上没有一丝褶皱，黑亮的皮鞋显然擦了多遍，一丝不苟到了极致。他的头发虽有些花白，却仍旧用发胶认真做了造型。
他坐在客厅的沙发里，一手握着精雕盘龙拐杖，杖头还挂了一个碎玉吊坠。鼻子上戴着一副细边金丝眼镜框，看起来十分严肃。
站在他面前的周泽楷恭恭敬敬地鞠躬道：“爷爷好。”
周老爷子却不买账，他拿着拐杖狠狠敲了下地面，怒道：“不肖子孙，现在连电话都不想接了？”
“没有。”周泽楷否认极快，本想不做解释，想了想还是补上两字，“在忙。”
这两字不说倒还好，一说出口直接把周老爷子气的大骂：“好啊，不肖子孙，现在就想拿两字敷衍我？”
“让你回来看看我，和我一块吃个饭就这么难？”
“难。”周泽楷说。
站在周泽楷旁边的江波涛哪见过这阵势，还以为爷孙两人要开吵，急忙劝阻：“您老别气呀，小周不是这个意思……”
周老爷子刚刚忙着和周泽楷撒气，听到江波涛出声才得空去看他。周老爷子收起和孙子之间吵闹的大怒神情，静静将江波涛上下打量了一遍，不冷不热地问道：“我倒是还没问你是谁，怎么跟着我们家泽楷一同回来了？”
江波涛对他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模样感到惊诧，同时顿悟周老爷子和周泽楷的关系应当不错，不然绝不会对着周泽楷情绪起伏如此之大。越是关心越是在乎，越是想把所有情绪都放到脸上，让对方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江波涛心说早知道自己安静看戏，何必跳出来自讨没趣，他心底里想自己变得如此多管闲事多半是周泽楷的错。
心中思绪翻滚，但不好外泄，于是他露出乖顺的模样准备老实的进行一个无聊的开场白，却没想到被周泽楷抢先介绍：“江波涛，我的Omega。”
“问你了吗？”周老爷子瞪了周泽楷一眼。然后转头认真地打量起江波涛，对方看起来并没有特别出众的外貌，脸上的笑容过度礼貌，显然是刻意保持的疏远。江波涛的年岁看起来虽然小，但眼神却并非纯粹简单，倒像个小狐狸。
周老爷子尽量露出了一点和善的表情，好奇道：“喜欢我们家周泽楷吗？”
江波涛对周老爷子突然流露出的和善抱有防备，微微退后一步道：“当然是喜欢的，虽然我们之前没见过，但是婚礼上第一次见到小周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对他一见钟情了，这个感觉很奇妙，可能是命中注定。”这话说的肉麻，江波涛恨不得咬了自己舌头，但他总不能当着周泽楷的家长面说“我在考虑要不要喜欢周泽楷”吧？
周老爷子活了大半辈子，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话里几分真假他心里自然有数，何况他更好奇的重点是别的，他古怪发问：“你是说你们在婚礼上第一次见？”
“是的。”江波涛点点头，这个他可未曾撒谎，在此之前，他应当是没见过周泽楷的。不然他应该是有相关记忆的，毕竟周泽楷那么出众。
“哦，明白了明白了……”周老爷子微微点头，朝着周泽楷看去的同时呵呵一笑，周泽楷心觉古怪，但不知道自家老爷子要干什么。
“那你可能不知道，我们家泽楷啊，曾说过除了小时候说要嫁给他的那个Omega外是不会和任何人结婚的。”
江波涛觉得周围一定有人打翻了一壶醋，不然此刻怎么会感觉那么酸？
*
是谁？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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