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熊

*小别胜新欢1/1（不                                             

*注意，是豹饼，师徒情，私设有

*那北极圈也要吃粮啊.jpg

03.

九天之上，白云滚滚。

 

太乙真人闭眼哼着小调任由猪童驮着他穿梭于云间，头上金冠一戴，拂尘随手一甩，好一个逍遥神仙。宽松的衣袍虚披在身，红色腰带松松扎着，但对于太乙来说，这腰带着实有点勒。

 

眼前金光一闪，那朵绵软的云卷儿如雾化一般消散。猪童猛然停止，惊得太乙真人差点从九天跌落。他终于舍得睁眼，眼皮一掀，只见眼前——身穿黑色长袍的申公豹已负手立于云端。

 

“哎呀，似师弟呀！你这是要做啥子嘛？”

 

申公豹瞥了他一眼，偷偷冷哼一声。他对太乙的呆傻不待见，对偏心太乙的元始天尊更恨。但……最初他是没有这样那样的感情的，只是心里的天平一旦失去了平衡，那些不待见和恨就会逐渐堆积成山。

 

连带着每次对太乙也没了什么好脸色。

 

只是今天这事儿得靠太乙，他也只能稍微收收自己的臭脾气。

 

“太……太久没见师兄。”申公豹说着变出一坛酒壶，“给，给你带了点好、好喝的酒！”

 

“……要不得咯，师父要是知道我又……肯定要发气。”太乙急急摆手，眼神却停留在酒壶上，明明白白的想喝。

 

申公豹挑眉，伸出手指掀开酒壶上的红布，阵阵酒香扑鼻而来。

 

太乙从猪童身上直接跃下，然后扑上前躲走了申公豹手中的酒壶“咕噜咕噜”直接灌下。一口气喝完后还打了个酒嗝，他抬手拍了拍肚皮，醉醺醺地道：“这酒很可以嘛！”

 

申公豹看他抱着猪童蹭的模样，就知道他醉得不清：“师师师……兄？”

 

“师师师弟？”

 

“……”怎么这人醉了也那么烦！申公豹气极，一把拽住太乙的衣领，“有、有什么好的法宝吗？能、能穿的那种！”

 

太乙打了个酒嗝，离地的小腿蹬了蹬：“有！你、你师兄什么没有……”

 

说完，从裤兜里掏了掏，掏出了一件流光溢彩的衣袍。这套仙衣轻盈，白色的蚕丝织成了这件白色长袍，栩栩如生的云纹绣在袖口。

 

完美，太完美了！这不正是小龙要的吗？

 

这下可好，连织女都不用找了。

 

申公豹喜滋滋地偷笑。

 

太乙喝完酒，困顿不已，一边努力伸手想要回衣服，一边嘟囔：“这东西宝贝着呢，可变大可变小，又珍贵，还能当法宝……特、特别好。”

 

申公豹岂能将这宝物送回，两眼一眯：“你、你酒钱还没给我？”

 

“钱？”太乙郁闷不已，伸手摸了摸裤兜，“不成在的……”

 

“那、那，这衣服就当、当当，酒钱了！”

 

“好……”太乙被申公豹拽着衣领举起，下一口气都快接不上。

 

申公豹得到回答，哼了一声，下一秒已经如来时一般金光一闪消失了。

 

太乙一屁股坐在云端上，两手拍了拍胸膛：“好……好个屁！”

 

急着见徒弟的申公豹当然没听到后半句。

 

天上一天，地下一年，他和太乙耗的这一会儿，也不知凡间过了多久。他将仙衣收入囊中，然后两手一掐，直接作法跃入海底。

 

豹子讨厌水，但为了自己的徒儿也就不讲究那么多了。何况施了法术，这些海水连他衣袍的边边角都碰不到。无非是这湿漉漉的错觉让他烦躁了些。

他继续深潜，一路尽是未开灵智的水生动物和水生植物，直到那深蓝色的水都快化作深墨时，他才终于停下了前进的步伐。

 

深不见底的海是镇压海妖们的炼狱，亦是困住龙族的罪恶之地。每根坚硬而冰冷的海柱上都用铁链紧紧锁着一条龙，一条本该神威扬扬的龙。

 

但这些可怜的家伙们现在却被永远囚在了无尽深渊里，不见天日。

 

这是充满怨恨的地方，申公豹对此了然于胸。不过他不在意这些，龙族的生死，于他而言并不是什么大事。他只是顺道来了这，顺道想将自己的徒儿接走。

 

大殿之上，尽是碎落的巨大海岩，申公豹随意挑了一块看起来宽敞些的海岩落脚。

 

“来了？”龙王缓缓睁开眼。

 

申公豹不得不承认老龙王的腔调即使缓慢，但气势仍旧很足。想来毕竟是曾大战四方的神龙……

 

“嗯、嗯。”

 

龙王的龙身庞大，尽管只是探头看向申公豹，铁链也和海柱发出了剧烈的摩擦声：“为何去了那么久？”

 

“给徒儿寻、寻了宝物，难免费、费了些时间。”

 

“真的吗！”清亮的童音自老龙王的身后发出，“师父给我带了什么？”

 

“敖……敖丙？”

 

“是我呀，师父……难道不认得徒儿了吗？”小龙委屈地不行，急急跑到了大殿中心。

 

申公豹的惊讶不无理由，离开时小龙还是二三岁的稚童，如今已然是个身穿黑色里衣的六七岁男孩。他短短的蓝发早已垂落至胸前，就连束发的习惯都和申公豹如出一辙。他长高了不少，已然不再是个伸手要抱抱的小豆丁了。

 

申公豹望见他脸颊两侧的龙鳞仍是淡蓝色的模样，犄角也大了些，不过身后的龙尾倒是消失不见了。

 

老龙王重咳一声：“你教导敖丙有方，礼貌又亲善，深得龙族喜爱。只是我见他似乎不懂如何化形收尾，所以便教了他方法。”

 

“很、很好。”申公豹摸了摸小龙的脑袋，“这这这样也不容易暴露身份了。”

 

“嗯！”小龙点点头，对于师父告诉他当神仙要遵守的规则深信不疑。

 

老龙王虽不知他们之间发生的事，但只要能让敖丙安全，能隐藏住他的身份，他就满足了。

 

“另外，我儿敖丙语言天赋极好……”老龙王垂眼看了看申公豹，“所以偶尔会学你……说话习惯。莫要见怪，我已教导好。”

 

申公豹惭愧：“……不、不介意。”

 

敖丙一直听着他们的对话，心中酸得冒泡。一个老爹一个师傅，都不理自己……

 

这可不行。

 

敖丙扯了扯申公豹的衣袖：“师父……你去哪儿了，我等你好久……”

 

申公豹望着他湛蓝的眼眸，也不知道是结巴的错还是加速的心跳在作怪：“去、去天上了。”

 

他从怀里掏出仙衣，递给小龙：“喜、喜欢吗？”

 

敖丙摸了摸上好的衣料，看着白衣蓝纹的白袍：“喜欢！师父最好了！

 

申公豹忍住变回兽身的冲动，他的尾巴化作羽毛在挠心。

 

 

—TBC—